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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掌握了自己的母语的人总能说出合乎该语法的句子,而一般不会说出违犯该语言语法的句子?为什么智商高低不等的儿童在学习其他学科时表现出现相当大的差异,而几乎是用相同的时间,就可以同样掌握和运用自己的母语?……这本《语法修辞问题探索》将给你具体的解释。 媒体推荐
前言
这本书是我多年从事现代汉语语法修辞教学与研究工作的一个小结。全书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现代汉语研究综论”可以说是对现代汉语教学与研究的宏观思考,其中也涉及到对汉语语法特点的重新审视和对大学语言理论课教学内容改革的一些构想。第三部分讨论了现代汉语修辞学的两个问题。
本书的重心是第二部分“汉语的句法一语义问题”。从发表于1983年的“‘在+Np’和动词的类”(这是我硕士论文的一部分)开始,现代汉语的句法一语义问题一直是我的研究兴趣所在。语法研究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弄清楚句法形式和语义内容之间的对应关系,即什么样的句法形式能够表示什么样的语义内容,什么样的语义内容可以用什么样的句法形式来表示,因此,句法—语义问题的研究实乃语法研究的重中之重。可惜的是,我1992年至1997年一直在德国的一所大学执教,因教学工作的过于繁重而中断了汉语语法研究工作。回国之后,发现自己的老师、同学乃至学生都以各自的累累研究硕果大大推进了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发展,遂在庆贺与羡慕之余,暗自下定决心:亡羊补牢,急起直追!于是就有了1998年至今的围绕句法—语义问题的一点研究成果,从而增加了本书的分量与学术水平。
本书的一个重要特色就是在汉语语法研究工作中不断借鉴、吸收和运用当代语言学的新理论、新方法、新思路。套用一句时髦的话,也算得上是“与时俱进”吧。前些年,现代汉语语法学界基本上达成了一个共识:汉语语法研究应当在语义、语法、语用三个平面上展开。我在重点研究句法一语义关系的同时,也早就考虑到了语用的因素,如在论述“形容词+一点儿”和“形容词+了+一点儿”具有不同的语义内容时,就使用了语用学“预设”的概念,从而使这个问题的研究比以往深化了一步。近年来,功能主义和认知语法勃兴,许多语法学家认为,语法研究除了句法、语义和语用这三个平面之外,还应该再增加一个平面:认知。这是因为语法研究的最高境界或最终目的是对错综复杂的语法现象作出合理的、科学的解释。而不用功能主义和认知语法的方法,是断乎不能达此目的的。本书在讨论动词重叠问题时,采用了认知语法“有界与无界”的概念;讨论动词“怀疑”的意义和所带宾语的不同类型时,运用了功能主义的标记理论。这说明我正朝着这一目标不断探索,不懈努力。
在科学研究的成功之路上,研究者的个人努力固然重要,领导者的支持、鼓励与鞭策,同行之间的相互切磋、论辩与思想火花的撞击亦是不可或缺的。我由衷的感谢河南大学和河南大学文学院两级领导对本书的出版所给予的大力支持,由衷的感谢我的老师、同事和同学在学术研究中经常给予我的巨大帮助。
愿将本书的出版作为自己语言研究的新起点,不断探索,勇于创新,力争在不远的将来打造出汉语语法研究的精品著作来,奉献给读者。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作者
2002年4月于郑州北郊三静斋 目录
现代汉语研究综论
沦现代汉语的现代化
乔姆斯基的语言观与方法论
汉字是汉语语法学的最小单位
语言学概论教材内容改革刍议
汉语句法—语义问题
“在+NP”在句中的位置和动词的类
是介词,还是动词
[附]略谈介词词组作动词“是”的宾语
关于动词重叠问题的几个问题
再说“怀疑”
也谈状位“形容词+点”的入位条件和语义取值
[附]状位“形容词+点”的入位条件和语义取值
“形容词+一点儿”和“形容词+了+一点儿”
否定副词“不”、“没有”的句法特征
定语和结构助词“的”
有关“的”字短语的几个问题
[附]的”字短语研究拾遗
兼语句的计算机理解
词性·功能·句型
[附]词性对句型的影响
《醒世姻缘传》中的“把”字句
补语和结构助词“得”
谈谈状态补语
[附]关于状态补语的几个问题
因果关系二重复句的内部结构
“现代汉语置放动词配价研究”补议
[附]现代汉语置放动词配价研究
配价语法和“对+N+的+X”短语的歧义问题
[附]“对”字短语作定语的歧义问题
修辞学与作家作品语言风格
修辞学研究的现代化之路
老舍《正红旗下》的语言特色
王蒙小说语言形式上的几个特点
参考文献 文摘
书摘
说汉字是汉语语法学的最小单位,在语法学界必然会引起一片责难之声:这岂不是混淆了语法学和文字学的界限吗?一般说这种责难也有其道理,因为语法学的最小单位应该是语素,汉语语法学的最小单位自然也应当是汉语语素。语素是语言的最小单位,是语音和语义的结合体。可是,汉语的涪素跟汉字是一种什么关系呢?让我们先看一看汉字有哪些不同于其他文字体系的特点。
众所周知,汉字是一种表义体系的文字,每一个汉字都是形、音、义的统一体,写出一个汉字来问你周围的人,被问者只要认识这个字就能说出这个字的意思来。而印欧系语言的文字(如拉丁字母、斯拉夫字母等)就没有这个功能,在印欧系语言里,只有词才是有意义的,而字是没有意义的。这应当说是汉字和印欧语系的文字最本质的不同。
语素是语言的最小单位,是形、音、义的结合体。在印欧系语言里,不能把文字等同于语素。而在汉语里情况大不相同,既然汉字和语素都是最小的形、音、义的结合体,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把二者等同起来。许多著名的语言学家正是这样认识问题的。朱德熙先生指出:“汉字是代表语素的。从表面上看,每个汉字一个音节,好像汉字是代表音节的。可是相同的音节有时用好几个不同的汉字表示,意义都不一样。可见汉字代表的不是音节而是语素。所以汉字可以说是一种语素文字。”如果我们认同朱德熙先生的观点,即同意汉语语素和汉字是等价的或大致上是等价的,而且,任准也都不会反对把语素作为语法学研究的最小单位,那么,说汉字(实际上也就是汉语语素)是汉语语法学的最小单位岂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吗?
吕叔湘先生在论及汉字的优点时曾经指出:“一个汉字代表汉语里的一个语素,把字形、字音、字义集合在一起,便于独立使用(有的汉字单独没有意义,必须两个汉字合起来才是一个语素,也有一个汉字代表两个甚至三个同音语素的,都为数不多。)”。吕先生的观点显然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汉字是等同于汉语语素的,只是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某个汉字单独没有意义,所以算不上汉语的语素。如果所有的汉字都等同于汉语的语素,把汉字作为汉语语法学的最小单位,想来不会遭到多少非议。关键就是汉字里有少数单独没有意义,因而算不上汉语语素的字,因为它们的存在,使汉字从汉语语法学的研究范围里被排除出去。本书想干脆来一
个“釜底抽薪”,即论证所有的汉字都是有意义的,都能算得上是汉语的语素。如果论证成边,汉字岂不就可以“登堂入室”,成为汉语语法学的最小单位了吗?
1.4“把”的宾语是被使役者
有人称这类“把”字句为施事“把”字句。施事总是对“动作”而言,而这一类“把”字句的谓语动词常常为非动作动词,所以称之为施事“把”字句似乎不妥。我们称之为使动性“把”字句,“把”的宾语是被使役者。看例句:
(20)把众人都诧异的极了。(160)
(21)把仇越发深了。(287)
这两个“把”字句的谓语核心是形容词“诧异”、“深”,句中的“把”完全等同于“使”。如“把仇越发深了”就是“使仇越发深了”的意思。再如:
(22)偷把他住在下处。(597)
(23)把一个妾装作怀孕。(645)
这两个句子里的谓语核心动词“住”和“装”虽是动作动词,但动作性很弱,这一类“把”字句不可能是处置式,即谓语动词不可能对“把”的宾语作什么“处置”。在现代汉语里,以上二句的“把”都应换成表示使动意义的介词“叫”或“让”。所以我们说这类“把”字句是使动性“把”字句。
在现代汉语里,这类使动性“把”字句已经让位于“使”字句(包括介词为“叫”、“让”的使动句)了。但在《醒世姻缘传》里这种使动性“把”字句还不是个别的语言现象,我们从全书中一共收集到81个使动性“把”字句。
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在明末清初,介词“把”可以表示的语义比起现代汉语来更为宽泛,如我们前面所谈到的,除了表示处置意义外,还可以表示使动、引介对象、受益者、处所、工具、话题等。随着语言的发展变化,汉语的介词体系日臻完备,语义分工也越发精细,所以在现代汉语里“把”的某些在《醒世姻缘传》里出现的用法为其他介词所替代而不复存在了。
二、“把”字句的结构问题
在《醒世姻缘传》里,如同“把”的语义功能远比现代汉语的“把”宽泛一样,“把”字句的结构也不像现代汉语的“把”字那样简单。下面的一些语序排列,在现代汉语的“把”字句里是难得见到的:
2.1“把十NP"位于主语前面
(24)把那当铺里秦蛮子呈着。(628)
(25)把狄希陈的胳膊,寄姐一只手扯着。(1033)
2.2“把+NP"与VP之间插入其他语言成分
在现代汉语里“把+NP”和VP之间一般不插入其他的状语成分,其他状语成分或位于主语之前,或位于主语与“把+NP”之间。而在《醒世姻缘传》里,有不少“把”字句,“把+NP”与VP之间插入另外的语言成分。
插入状语的例子:
(26)又将那只死狐翻来覆去看了一会。(35)
(27)乱将两只手,也不按寸关尺的穴窍,胡乱按了一会。
副词置后的例子:
(28)我因着施氏的分上,所以把你们都也放松。(202)
(29)把两个正经管家反倒欺侮起来。(1217)
这两个句子若在现代汉语里,副词“都也”和“反倒”显然应置于“把”的前面。
把本来应该安排在“把”字句前边(用现代汉语的眼光看)的句子,插在“把+NP”和VP之间。例如:
(30)把老计父子二人,只说计氏请他说话,诓得来家。
(118)
设若在现代汉语里,这个句子应当说成(30’)似更顺畅一些:
(30’)只说计氏请他说话,把老计父子二人诓得来家。
2.3“把”的宾语过长
在现代汉语里,“把”字句中“把”的宾语一般不会太长。而《醒世姻缘传》里有一些“把”字句,“把”的宾语相当长,有的是因为带有长长的定语。如:
(31)人把那见神见鬼,他自己下床来掇银子,搬皮箱,晁夫人祷告许心愿的事,大家都众口一词,学与知道。(246)
有的句子“把”的宾语本身是一个句子甚至是一个复句形式。那就更无怪乎其长了。如:
(32)狄周娘子把那晚上关门,不放陈哥进去,娘自己来说两次,他里边不应,又打丫头,嗔他开门,前前后后告诉了薛三槐娘子。(625)
《正红旗下》是老舍先生最后一部未完成的自传小说。这部小说从“我”呱呱坠地写起,围绕着老舍先生出生的那个穷旗兵家庭,描写了清朝末年北京旗人和汉人的日常生活。透过这些平平常常的生活场景,人们看到了一个严酷的事实:大清皇朝气数已尽,在北京这个“残灯末庙”的一角里,日趋没落的旗人,“有钱的真讲究,没钱的穷讲究”,过着一种具有独特风格的生活。它反映出一个黑暗、肮脏、混乱和动荡的年代。清廷腐败,外寇入侵,一部分旗人贵族走向没落,广大下层旗人和汉族人民更是日趋贫困。“天堂与地狱只隔了一堵墙,狂欢与惨死相距咫尺,想象不到的荒淫和想象不到的苦痛同时并存。”《正红旗下》和老舍先生描写旧中国社会生活的其他小说一样,充满厂哀怨,充满了愤怒。而这哀怨和愤怒又都用他那惯用的幽默而深刻的语言描述出来,使人读了,有“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之感。这部小说是老舍先生晚年的作品,较之他的早期作品更臻成熟,尤其在语言的运用上,可以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正如老舍夫人胡絮青同志所说:“在文字上,《正红旗下》比老舍以前的长篇小说更加精练了,更加考究了……它既保持了老舍自己的诙谐的风格,但又不滥用幽默;它既保持了老舍的北京味,但又不卖弄土语,它还可以有腔有调的朗诵……这种文字,读起来也算是一种享受。”因此,研究这部小说的语言特色,对于研究老舍先生文学语言的风格来说,无疑是一件有意义的工作。
一
文学作品的语言美,在于它能把生活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表达出来,在于它能把人物的思想、性格、事业表达出来。老舍先生自己曾说过:“语言是思想的外衣,对人物独特语言的运用,是建筑在作家分明的阶级感情和对人物深刻理解的基础上的。作家只有熟悉人物,深邃地掌握了各种人物的特点,才能清楚不同人物所用的不同语言,同一人物在不同情况下的不同语言,对不同人物用不同的语言去表现。”《正红旗下》写了几十个人物,有心底善良、持家勤俭的母亲和大姐;有只知玩乐、不会骑射的佐领和骁骑校;有数典忘宗、寡廉鲜耻的洋奴才;有聪明练达、急公好义的小伙子……这众多的人物决不是千人一面,干部一腔,而是通过性格化的语言,把他们写得一个个栩栩如生,各具情态。
小说中二哥福海是个“熟透了的旗人”,他明事知礼,灵活机敏,急人之难,招人喜欢,当母亲正为“洗三”请客的花费愁眉紧锁、一筹莫展的时候,福海人到话到:
您放心,全交给我啦!明天洗三,七姥姥八姨的总得来个十口八口儿的,这儿二妹妹装烟倒茶,我跟小六儿当厨子,两杯水酒,一碟炒蚕豆,然后是羊肉酸菜热汤面,有味儿没味儿,
吃个热科乎劲儿。好不好?您哪!
这段话说得干净利索,叫人听着心里舒坦,出自福海之口,正符合他机警干练、乐于助人的性格。
书中的二姐是个忠厚善良的姑娘,她劝母亲省钱还账的一段话,说得又实在,又本分:
奶奶!还钱吧,心里舒服!这个月,头绳、锭儿粉、梳头油,咱们都不用买!咱们娘儿俩多给灶王爷磕几个头,告诉他老人家,以后只给他上柱香,省点香火!
……
ISBN | 74195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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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河南大学出版社 |
作者 | 张宝胜 |
尺寸 | 32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