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记-部编教材指定阅读 9787559411945,755941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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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本让-亨利·法布尔著张菊红、马维维译的《昆虫记(部编教材指定阅读)》中,作家法布尔将专业知识与人生感悟熔于一炉,用优美的语言,娓娓道来,在对一种种昆虫的本领、它们的长相特征、它们的生活习性、它们的繁衍后代以及它们的死亡的描述中体现出自己对生活世事特有的眼光,字里行间洋溢着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螳螂、蛐蛐、蚂蚱、蝈蝈、蝉、金步甲、蝴蝶、食粪虫、隧蜂、蝎子……它们的一举一动,无不被作家赋予了人的思想和情感;作为生灵,它们与人类有着缕缕共通之处,让你不得不为此吃惊、神往……

作者简介

作者:(法)让-亨利·法布尔 译者:张菊红 译者:马维维
让-亨利·法布尔(Jean-Henri Fabre,1823-1915)法国昆虫学家、科普作家。生于贫困农家,依靠自学取得业士、双学士和博士学位。从教中学二十年,业余观察研究昆虫及植物,发表了非常出色的论文,出版有多种科普著作。1879年起陆续出版了十卷本《昆虫记》,被誉为“昆虫界的荷马”,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目录

上部 本能的奇迹
第一章 荒石园
第二章 碧绿的蝈蝈
第三章 锥头螳螂
第四章 天牛
第五章 埋葬虫——埋葬
第六章 埋葬虫——试验
第七章 肉蓝蝇
第八章 松毛虫的行进列队
第九章 蜘蛛
第十章 圆网蛛
下部 双翅目昆虫的一生
第一章 卵蜂
第二章 另一种钻探者
第三章 幼虫的二态现象
第四章 返祖现象
第五章 我的学校
第六章 水塘
第七章 童年的回忆
第八章 昆虫与蘑菇
第九章 难忘的一课
第十章 工业化学

序言

在法国昆虫学家、博物学家让一亨利·卡西米尔·法布尔(Jean-Henri Casimir Fabre)(1823—1915)没有写出十卷本《昆虫记》之前,没有人能够想象那些令人望而生厌的小虫子的世界能有多么美。在《昆虫记》问世后,人们才真正相信,美的确蕴藉在大自然的万事万物之中。是的,美无处不在,发现美的眼睛非常珍贵。当你有一双上帝般纯澈的眼睛,就会发现美无处不在。
法布尔生就有一双上帝般的眼睛,他一生似乎别无所长,仅好观察虫子,并以书写虫子为乐。然而,他所能呈现的昆虫的世界,让我们对造物的美学、自然与宇宙的美坚信不移。
这位被后世尊为“昆虫界的荷马”、“昆虫界的维吉尔”的伟大作家1823年12月21日出生于法国南部普罗旺斯省的一个小山村——圣雷翁。出生后的几年时光,法布尔被父母送到山村不远的马拉瓦尔。那是一个小集镇,他的祖父母家住在小镇上,生活水平相对较好。当时,年幼的他已被乡间的蝴蝶与蝈蝈这些可爱的昆虫所吸引,表现出对于自然和昆虫的强烈喜爱之心。这个非常喜欢安静深思的小男孩,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和敏锐的观察力,能够盯着织网的蜘蛛、搬家的蚂蚁一看就是半天。
早年的法布尔家境贫困,到了青年时代,他选择了公费支持的师范学校就读。毕业后,他曾多年担任小学与师范学校的老师。在此期间,法布尔坚持自学不辍,先后取得了数学学士学位、自然科学学士学位和自然科学博士学位,并兼任博物馆的馆长。他的研究兴趣广泛,涵盖数学、博物学、物理学、植物、昆虫等学科。他早年的研究工作取得不菲的成绩,发表了多篇相关的论文,包括《茜草:专利与论文》《阿维尼翁的动物》《块菰》《橄榄树上的伞菌》《葡萄根瘤蚜》等。其中,昆虫的研究成果深受当时生物界权威达尔文的推崇,达尔文称赞他是“无与伦比的观察家”。
作为一名中小学教师,他编写过好几册的化学物理课本。他的课本深受学生们的喜爱,被他们称为“像诗一样的教科书”;而除此之外,这位好学不倦的奇才,还精通拉丁语和希腊语,喜爱古罗马作家贺拉斯和诗人维吉尔的作品。他曾用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语写下了许多诗歌,还将普罗旺斯的诗人的作品翻译推介出去,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牛虻诗人”。此外,他还曾用自己的小口琴谱下一些小曲,教会自己的学生们咏唱。他在绘画、水彩方面也都是自学成才,曾创作过不少精致的菌类图鉴,并流传后世。那些画作,一度让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法国诗人弗雷德里克·米斯特拉尔称赞不已,并悉心收集收藏。法布尔的学术成长历程,充分印证了“兴趣”在培育学人方面的重要性。显然,一切不以个人兴趣为中心的教育培养体系,都是糟糕、乏味的,既违背人性又无益于社会的进步。为塑造丰富之人生,智育、美育、文育、科学都不可偏失。
当然,法布尔的创作中,最为重要、最为后世广泛所知的,还是这部《昆虫记》。正如法布尔的先驱者、《自然史》的作者、法国作家布封所说,风格即人。这部《昆虫记》不仅仅是法布尔科学研究的才能和文学才能的代表,更能袒露他全部的人文灵魂和博大之爱。
法布尔是一个非常纯粹的自然主义者,他始终忠于自己的眼睛表达见解。达尔文提出进化论之后,饱受教会的攻击,晚年的达尔文笃信天主教,实质上是对教会妥协了。然而,法布尔坚持并发展了达尔文的基本理论,坚持自然论,不认同神创论,颇不受统治法国的天主教会的待见。1870以后,他的声誉日盛,但也因名气和见解,而饱受保守派及教会人士的抨击。由于当时的教会势力很大,管制着法国的教育系统,校方不断向他施加压力。法布尔因此最终被迫辞去学校的教职,甚至遭到了自己天主教房东的驱逐。
法布尔的一生倾心于学术研究,缺少置业理财的兴趣,因此一辈子贫穷困顿。屋漏偏逢连夜雨,失业后,他又遭遇丧子之痛,悲痛之下,他感染肺炎,病重几近死亡。侥幸病愈,逃过一劫之后,他举家迁到一个名为奥吉的偏僻小镇,住在一位富有的乡绅朋友所出借的房子里写作。1879年,他索性向好友们借一笔钱,在更偏僻的塞西尼翁村买下一栋意大利风格的旧房子和一公顷的荒地定居。他用故乡的普罗旺斯语将园子命名为“荒石园”。这片荒地满是乱石与野草,但是法布尔拥有一片自己的小天地观察昆虫的心愿终于达成。就在荒石园,法布尔度过他最后三十年的岁月,并也在这里完成了日后享誉全球的这部《昆虫记》。
《昆虫记》的写作,正是从住进“荒石园”开始的。法布尔深感动植物研究界太过冰冷,喜欢解剖、研究死的生物胜过活的生物。所以,他更愿意屈就自己去观察活的虫子们的生活状况,感同身受地记录那些昆虫为生存而斗争所表现的惊人的灵性。在生命中最后三十年的光阴里,法布尔收敛生命的全部力量,安静地活在回忆、深思与写作里,把记录区区小虫们的文字雕刻成为有着多层次意味、全方位价值的巨作。没有哪位昆虫学家具备如此高明的文学表达才能,没有哪位作家具备如此博大精深的昆虫学造诣。这样努力的工作,成效是非常惊人的,使我们得以读到十卷本的《昆虫记》。
其实,现代生物学研究已经进入基因、克隆和分子领域。相形之下,《昆虫记》的研究方法和成果都显得落伍很多。可正是这份美学的意蕴,让它永葆青春,在世界文学史上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魅力。但它的诞生并非凭空而至的,而是法国智性散文传统的一个延续。法国文学相当注重散文之美,文学史上大部分优秀的作家都是一流的散文家,如布封、蒙田、笛卡儿、帕斯卡尔、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等诸多先贤,普遍受古罗马散文大家的影响,无论是表达情感,还是表达思想,都极其重视散文的文体之美。在这样的文学传统下,法布尔的创作充满着人文意蕴和散文之美,虽是个人才能的充分体现,但也可以说是自然而然的。
进入了20世纪,法布尔出版了《昆虫记》最后几卷,并在全世界为广大读者所熟悉。他的才华受到人们的广泛崇敬,为他赢得了一大批的“粉丝”,包括达尔文、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比利时剧作家梅特林克、德国心理学家荣格、法国哲学家柏格森、诗人马拉美等等,其中还有一位中国的“粉丝”——鲁迅。鲁迅称赞他是描述昆虫的楷模,做了他少时很有兴趣做却没能去做的事情。在法布尔居住塞西尼翁的最后十几年光阴,不少学者、文学家纷纷前去拜访,包括生物学巨匠巴斯德、英国哲学家密尔等人。法兰西第三帝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在大臣的推荐下,亲自登门,授予他荣誉勋位勋章。法国学术界和文学界一度推荐法布尔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可惜,没有等到诺贝尔委员授予他这一大奖,法布尔就与世长辞了。
法布尔是在1915年在荒石园旧屋中逝世的,享年92岁。他立下遗嘱不愿埋葬先贤祠,在他钟爱的昆虫的陪伴下,死后静静地长眠于荒石园。来自荒原,回归荒原,天地万物生长、凋亡,唯有雕虫者与他不朽的诗篇代代相传。
本书是十卷本《昆虫记》的选译本,由张菊红、马维维两位优秀的外语专业老师翻译。完稿后由孙永林先生加以校正及润色,由我加以统稿。我们所付出的共同的努力,是为了让这部雕虫大美之作,再次飞到每一位热爱自然的读者身边,驻足、展开、绽放,呈现造物无与伦比的美。
2013年12月25日

文摘

荒石园(节选)

夜已深了,蝉安静了下来。在整个漫长的白天,它都沉浸在日光和酷热中纵情歌唱。夜晚的降临意味着要休息了。不过它的休息时常被打断。在稠密的法国梧桐的枝叶间,突然传来了痛苦的呼叫声,刺耳又短促。声声绝望的哀号是蝉被狂热的夜晚捕猎者——绿色蝈蝈逮住时而发出的。蝈蝈是暗中弹跳到蝉的身上而抓住它的。蝈蝈剖开蝉的腹部并洗劫一空。狂欢的音乐过后,屠杀接踵而至。
我从来没有见过,也将永远不会见到至高无上的国庆节表达方式——在隆尚(法国行宫之一)举行的阅兵式。对此,我并不感到遗憾。报纸会带给我想知道的尽可能多的信息,它们将向我展示一张阅兵现场的草图。上面四处都有树木,在不吉利的红十字旗子上标注着“救护车”“民用救护车”的说明。很显然,这些东西将会面对断掉的骨头、中暑和令人遗憾的死亡。而这些是被列入计划之内的事件。
我敢打赌,甚至在这个我生活得很平和的小村子里面,如果没有打架斗殴作为尽情欢乐的作料的话,国庆佳节将不会顺利结束,似乎在快乐中添加了痛苦这个调味品,才能使生活更加有滋味似的。
让我们远离喧闹,去倾听和冥想。当被开膛剖肚的蝉还在作无助的抗议和哀鸣的时候,梧桐树上的音乐会还在继续着,只是乐队更换了一支,现在轮到夜曲表演者们上台演出了。近处那翠绿的灌木丛是猎杀之地,但听觉敏锐的人们,也从那里听到了蝈蝈们的浅吟低唱。蝈蝈的翼膜相互摩擦发出了模糊的沙沙声,如同纺车发出的声音一样不惹人注意。在这连绵不断的沉闷低音中,时常会响起急促而尖锐的如同敲击金属般的声音,这是蝈蝈的宣叙调,而低音则构成了伴奏。
虽然低音得到了加强,但这的确是个可怜的音乐会。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大约有十个蝈蝈在唱歌,但合唱声仍然缺乏强度,以至于我的老鼓膜不总是能捕捉到它们微弱的声音。但在这静谧的夜里,蝈蝈们发出的声音却让我觉得相当的悦耳和舒适。我可爱的碧绿的蝈蝈们,只要你们的声音再大一点,你们歌唱的技艺就会超过那些只会声嘶力竭的鸣蝉了。在这个国家的北方地区,鸣蝉篡夺了你们的名声和荣誉啊!
尽管如此,那鸣蝉也无法和他们的铃蟾邻居平起平坐。鸣蝉在树上嘶叫,而蟾蜍则在悬铃树下发出叮叮声响。这种蟾蜍是我研究的两栖动物中最小的,但也是具有有冒险精神和矫捷身手的。
有多少次,当夜幕即将来临,借助着白天的最后一丝光明,我在花园中徜徉、思索时总与它们不期而遇。有些东西在我面前逃走,有些则翻着筋斗。那是随风飘零的树叶吗?不是,它们是可爱的小铃蟾,刚才它们的漫步被我的到来所打断。它们急迫地躲到了一块石头、一方土块、一丛杂草之下。在平复了激动的情绪之后,它们又发出了清脆明亮的音符。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晚上,在我的附近有近一打铃蟾,它们叮叮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大多数铃蟾蜷缩在花盆里,而这一排排花盆列在我的屋外形成了一个前厅。每一只铃蟾都发出它自己的音符,大多数都是一样的,不过有的声调低些,有的高些,有的短促些,有的清亮些,但音质都是那么的悠扬纯正。
它们看上去像是在反复吟咏着祷文,节奏舒缓、抑扬顿挫。一只唱道“克拉克”,另一只用更尖细的声调回应道“克力克”,第三只作为乐队主唱的男高音则掺和进来唱道“克洛克”。于是,这些声音无休止地重复了起来,就像节日里村子中的钟声一样连续作响:克拉克——克力克——克洛克;克拉克——克力克——克洛克!
这个两栖唱诗班歌手的演唱让我想起了某一种琴。当我六岁时被那种琴的充满魔力的声音唤起了对音乐的感觉后,就一直渴望得到一副。它包含一系列长短不一的玻璃片,固定在两条拉紧的布带上。一个软木塞插着的铁丝尖便成了一根敲击棒。想象一个没有经验随意敲打键盘,八度和音、不协和和弦、反和弦什么的,都乱七八糟、极其刺耳的音乐,这时你对于铃蟾的歌曲就有了一个非常清楚地了解了。
作为歌曲,这首铃蟾歌曲是没头没尾的;作为纯粹的音乐,却很悦耳。自然界的所有音乐会都是这样。在这场音乐会中,我们的耳朵发现了最动听的声音,我们的耳朵变得精细了,除了现实的声音外,开始具有秩序感,这是产生美的首要条件。
现在这种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之间发出的柔和的声响是婚礼的清唱,是男孩对女孩发出的朴素的召唤。不用过多询问也可以猜测到音乐会的结果,但是无法预见的是婚礼奇怪的最后一幕。注视着父亲,用最崇高的语言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是真正的慈父,它的样子变得让人认不出来,有一天它终于要离开它的隐居地了。它把它的子女紧紧地包在后腿四周,它带着一串有胡椒籽大小的卵搬家了。它的子女被包裹着,这鼓鼓的包袱缠着它的大腿,像乞丐的钱包一样压在后背上,它完全都变了模样。
它背着这么重的负担,跳不起来,拖着身子,它要到哪儿去呢?作为一个温情体贴的母亲,它要到母亲不愿去的地方;它要到附近的泥沼去,那儿温暖的水是蝌蚪孵化和生存必不可少的。当它腿四周的卵在一块潮湿的石头的遮盖下正好成熟时,它正勇敢地面对着潮湿和阳光,而它以前是热爱干燥和阴暗的;它一小段一小段地向前走着,累得肺部都充血了。泥沼也许还远着呢,不过没关系,顽强的旅行者一定会找到它的。
它走到了。它立刻跳入水中,尽管它极其厌恶洗澡;而且那串卵由于腿部的相互摩擦完全脱落了下来。卵正处于发育的重要阶段;其余的事将会自动进行下去。父亲顺利完成潜水任务便赶紧回到它受保护的干燥的家。它才一离开,黑色的小蝌蚪就孵化出来了并玩耍着,它们只是等着跟水一接触就挣破它们的卵壳了。
在这些七月薄暮的歌手中,只有一个可以变换其乐声,可以和铃蟾和谐的铃声比试高低。这就是鸮,它是个夜间活动的猛禽,样子很好看,有着圆圆的金黄色的眼睛。额头上长着两条小小的羽毛触角,这使它在这个地区得到了“带角猫头鹰”的称号。
它的歌声单调得让人心烦,但却足够响亮,在夜里万籁俱寂的时候,光是这歌声就可以响彻夜空了。这种鸟几个钟头对着月亮唱着它的康塔塔时,节拍沉着而且整齐,一直发出“去欧——去欧”的声音。
其中一只鸟一到,就从广场的梧桐树上被人们高兴的喧闹声吓跑了,它请求我的接待。它的歌声压倒了所有的抒情乐曲,以自己整齐的乐章把蝈蝈和铃蟾的杂乱无章的合唱打断了。
从另一个地方传出好像猫叫的声音,时不时和这柔和的曲调形成对比。这是普通的猫头鹰的叫声——密涅瓦的沉思的鸟。它整个白天蜷缩在橄榄树干的树洞里,当夜幕降临时它便开始吟唱起来。它上下摇荡着弯曲飞行,从附近的某个地方来到了园子里的老松树上。在那里它把它不和谐的猫叫声加入到了音乐会中,由于距离的关系,这叫声稍微轻了些。
在喧嚷声中,绿色蝈蝈的声音太微弱以至于听不清;当四周安静时我才能够听到一阵阵最细微的声音。它只有一个小小的鼓和刮响器作为它的发音器官,而那些得天独厚者则有风箱、肺可以发出振动的气流。这是无法比较的。让我们还是回到昆虫上来吧。
其中有一种昆虫,虽然身材比较小且装备简单,在夜晚歌唱抒情曲方面却远远超过了蝈蝈。这就是我讲的苍白细瘦的意大利蟋蟀。它是如此的瘦弱以至于人们都不敢抓它,怕把它捏碎了。当萤火虫为了营造气氛而点燃蓝色亮光时,它便在迷迭香灌木丛中吟唱。这个纤弱的乐器演奏者最主要的是有一对大翅膀,细薄而且闪亮,像云母片一样。由于这对干巴巴的翅膀,它的声音大得可以盖过蟾蜍的赋格曲。它的演出简直就像普通的黑色蟋蟀,不过它的琴音更加清晰动人,更有颤音。当这炎热的天气来临时,真正的蟋蟀——春天里的合唱队队员,已经没有了。不知道的人们肯定会把它们混淆起来。伴随着它优雅的小提琴声而来的是另一种更加优雅而且值得专门研究的琴声。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再回过头来叙述。
如果只是挑选出类拔萃者,那它们就是这场音乐会之夜的主要合唱队员:鸮,唱着慵懒的独唱曲;铃蟾,是奏鸣曲的敲钟者;意大利蟋蟀,弹拨着小提琴E弦;绿色的蝈蝈,则好像敲打着小小的铁三角。
我们今天来庆祝在政治上以攻陷巴士底狱为标志的新时代,与其说是充满着信念不如说是吵吵嚷嚷罢了;可昆虫们对人类的事情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关心,它们是在庆祝太阳的节日,歌唱着生活的欢愉,为炎热的六月而放声欢呼。
它们干吗要在乎人类以及人类变化无常的高兴事儿?这些年以后为了谁,为了什么,我们的鞭炮将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谁要能回答这个问题那他真是非常有远见的。习俗在变化并且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趋炎附势的烟火为了昨天还是公众敌人而今天成了偶像的人在空中盛开出一束束火花。而明天它又将为另一个人而升上天空了。
在一个世纪或两个世纪以后,除了历史学家以外,会不会有个人想起攻陷巴士底狱的问题呢?这很值得怀疑。我们都将会有别的欢乐,也会有别的烦恼。
让我们进一步展望一下未来吧。所以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们,当我们取得一个又一个成就之后,总有一天,人类将会灭亡,被过度的所谓文明的东西所毁灭。人类过于热切地希望能够无所不能,但他却无法享有动物宁静平和的长寿;当铃蟾在蝈蝈、鸮和其他昆虫的陪伴下一直唱着它的老调子时,人却死掉了。它们在我们之前就在地球上唱歌;在我们死后,它们还将唱下去,庆祝着我们无法改变的、太阳的灼热壮丽。
我将不再在这个联欢会上更多地流连了,还是继续做个迫切渴望获得和昆虫私生活相关知识的博物学家吧。在我家附近,绿色的蝈蝈似乎并不常见。去年,我打算做个这类昆虫的研究,可发现收获并不多,我不得不求助于给了我很大帮助的护林人,他送给我一对拉嘉德高原的绿色蝈蝈,在那个寒冷的地方,山毛榉开始攀登上旺图山了。
反复无常的命运时不时地向坚持不懈的人微笑。去年找不到,但在今年这个夏天变得很平常。我无须走出狭小的花园,要多少蝈蝈便能够找到多少。夜晚,我听见它们在绿色的灌木丛中发出窸窣声,让我们利用这有可能不会再出现的意外收获吧。
ISBN9787559411945,7559411940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作者法布尔
尺寸16